事发幼儿园是村里唯一的幼儿园
过去的一年中,12名幼女在村里的幼儿园被教师黄振辛性侵,其中11人为留守儿童。事发后,12个家庭面临着心理创伤。受害女童的家长田超说“我无数次想过,再也不回到这里。”( 2015年7月13日《新京报》)
这是一个无法抹去的社会之痛,黄振辛的恶行怎能不让人捶胸顿足、指其项背?12个孩子被性侵,是12个家庭受到了重创。要不,受害女童的家长田超也不会如此说:“我无数次想过,再也不回到这里。”
这可是他的家乡,生他养他的地方,再也不想回到这块土地,是因为这里是女儿梦魔惊魂的地方,回来怕触动孩子那心灵的伤痛。发生这种事,哪个家长不痛心?他们会因此变得敏感而脆弱,会觉得自己无能,没有能力把孩子带在身边,而让孩子遭受到了蹂躏。这个被孩子称为“坏爷爷”的黄振辛,其罪恶摧残的不仅仅是孩子们幼小的心灵,而是在摧毁这个宁静乡村的纯朴民风和道德伦理,在100多户人家的村庄中,意味着十分之一的家庭受到伤害。这十二个家庭的悲伤,会让整个村庄蒙上忧郁的阴影。
这个在宁夏灵武市的秀水梁村,其实并不贫穷和闭塞,村庄距离灵武市及宁夏沿黄河城市带核心区域的吴忠市,均只有半小时车程。有着金色窗棂的清真大寺在村口最显眼位置,俯瞰着这个小村庄。很多房屋贴了瓷砖,在农村,这代表着体面和富裕。然而,这个叫秀水梁的村庄,已不再“体面”,出了这样一个“很坏的爷爷”,村庄却是“满眼一片灰黄”。“很坏的爷爷”是一名55岁的老教师,教师被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,享有崇高而又备受尊敬的地位,怎么就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儿?
报道说,农村留守儿童聚集地已成了校园性侵的“重灾区”。“教师”这个高尚圣洁的名词,近来却频频被甩向社会的阴暗面,频繁地同“性侵”、“强奸”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。继海南小学校长带学生开房、湖南永州12岁少女遭3名教师强暴生子之后,一则则耸人听闻的校园性侵事件,又出现在公众面前。比如在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鹤峰县一名中学教师,性侵至少8名女生,并致1人怀孕;永州12岁少女思思的母亲王小英在女儿怀孕6个月后,偶然看到其隆起的肚子时,才揭开思思遭3名教师、1名同村老头强奸的伤疤……
灵武市秀水梁村12名儿童性侵事件,再一次把留守儿童问题推上了风浪尖。全国妇联2013年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,我国农村留守儿童目前至少有6102.55万人,超过了全国儿童总数的五分之一。有资料显示,过去三年里,仅广东省就有超过2500名女童被性侵,近半数在14岁以下。而根据全国妇联2013年发布的一份留守儿童调查报告,广东正是留守儿童高度集中的省份之一,占全国留守儿童总数的7.18%。这些留守儿童不仅仅有噩梦般的性侵,还有无力抵御来自外界的凶险,比如溺水、交通事故等等。由于父母长期不在身边,他们有的孤独、自闭、消沉,有的已经对世界怀有深深的敌意。有报道说,留守儿童犯罪率一度占未成年人犯罪的70%,且有逐年上升的趋势,这怎么不叫人揪心扯肺?我国早已出台了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,从法律的层面早已规定社会对未成年人保护应尽义务,但为何如此不尽人意?
我们不会忘记,贵州毕节14岁少年张启刚带着三个妹妹服下农药自杀的惨烈悲剧;我们不会忘记,那个寒冷的冬夜,毕节市5个躲在垃圾箱里的男孩烧炭取暖,中毒而亡的事件……的确,留守儿童成了毕节乃至整个中国的伤疤,因为这些被称为“祖国花朵”、“祖国的未来”的人却成了悲剧主角,怎么不让人怜悯与悲痛?
中国人最善讲“化悲痛为量”,但少了在悲痛中反省。我们该问问故乡沦陷,留守儿童性侵,留守老人自杀,留守妇女成乡村二奶……这些问题是不是因为盲目加快城市化进程的结果?如果是,我们是不是要缓慢城市化脚步,是不是要反哺农村,鼓励农民工回乡创业,尽量和孩子、老人共同生活,而享受天伦之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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